他言辞是在斥责，语气却还带着长辈对晚辈那般的宠纵，仿佛裴长淮丢脸也不是什么大事。</p>

裴长淮将那枚护身符自怀中取出，交给崇昭帝。</p>

这枚护身符普普通通，当是从道观当中求来的，不过护身符上系着碧色的绂绶，绂绶的尾端收束着一根金彩羽毛，很是别致。</p>

护身符边缘有些破损，应该是许多年前的旧物了。</p>

“这是当年从隽出征时，臣送给他的护身符。”裴长淮手指逐渐收紧，声音有些发颤，“这是……他的东西……”</p>

高估我自己了，没写完。明天争取写长一点！</p>

（理不直气也壮。</p>

第80章云飞扬（三）</p>

崇昭帝将那护身符看了又看，沉默良久，方才说道：“朕知道了，你先回去罢。”</p>

裴长淮没有起身，“皇上会对北羌出兵吗？”</p>

崇昭皇帝说：“朕会慎重考虑。”</p>

“考虑？”裴长淮声音淡淡的，“皇上，有时候臣真的分不清您到底是冷静，还是冷血……”</p>

这话是大不敬，郑观听了心中一惊，忙替他回护：“小侯爷失言了，您是不是还没醒过酒来？还不快向圣上谢罪……”</p>

裴长淮看向崇昭皇帝，“皇上，臣很清醒。”</p>

郑观看他还敢得寸进尺，正要再劝，崇昭皇帝忽地怒喝一声：“你让他说！”</p>

郑观吓得一哆嗦，不敢再动。</p>

“裴长淮，裴昱！”崇昭皇帝冷笑一声，“朕知道，这些年你对朕一直心怀怨恨，不，你对谁都有不满，都有不平！朕让你说，有什么想说给朕听的，一股脑儿地都说出来！”</p>

裴长淮目光恍惚，似在看向遥远的地方，这些往事被尘封在岁月之中，尘封在歌舞升平之下，一旦被启出来，每一个回忆都是血淋淋的。</p>

然而裴长淮面容却很平静，那些仇、那些恨，别人可以轻而易举地淡忘掉，但他不会忘，也不敢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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