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用临夏话问道:“你怂叫个啥?”
对方惊喜地说:“韩忠良。”心想这下有救了,碰到个老乡。
他不知道,后世兰州军区各部队都有许多临夏兵,他们的语言很有特点,也很风趣,所以战友之间经常相互模仿,陈海从军十三年不但学会了临夏话,还会唱好多临夏花儿。
“你怂阿达人,是个啥官?”
“青海循化,循化上四工民团的司令,归马元海司令指挥。”
“你怂们驻地在阿达,还有多少人?”
“就在五里外的东川口。马司令让我们守住东川口,防止红匪突围,啊,是贵军。今天凌晨,我们发现临泽县城的贵军突围了,就追了过来,没想到就碰上了贵军,营区里还有一百多人,有伤有病,养马做饭的。”
“马元海有什么新命令?”
“马司令听说这里只有五六百红匪,还是在野外,就让我们尽快解决,他带其他部队往沙河镇和倪家营去了。后来又来了个传令兵让我们明天去找他会合。”
“那今天晚上就到你那住一晚,行不?”
“行,行。”
黄昏时分,一队六七百人的队伍出现在东川口寨门前。
寨墙上的哨兵远远看见自己民团的司令骑着马和身边马上的两个人说着话,后边三四百骑在马上的人东倒西歪,后边还有二三百步行跟在后边。
还抬着不少担架,看来这一仗打得很惨,出去时一千二百人,回来的只有一半,马只剩下三四百匹。
谢天谢地,幸亏自己生病没跟去,也不知道村里的尕娃咋个像了。边想边对着下边喊:“司令回来了,快开寨门。”
队伍进了寨子,门前的哨兵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人。留守的出来看热闹,不见了往日高声夸耀自己砍了几个脑袋,抢了几个大洋的咋呼声,也听不见亲热地打招呼声,队伍里的人没几个认识的。